江湖不是打打殺殺,而是人情世故,這話在武俠故事中體現得淋漓盡致,至少在金庸的武俠世界觀里,那些頂尖高手之間往往都存在某些關系。
比如《神雕俠侶》中,那神雕五絕基本就屬于一家親的狀態,以郭靖為核心,楊過是他侄子,黃藥師是他岳父,一燈大師是他的朋友,也是救過他妻子一命的恩人,老頑童是他兄弟,打來打去,大家都是「一家人」,甚至就連已故的老毒物和洪七公,也分別是「楊過的義父」與「郭靖的師父」,這關系夠亂了吧?
(段譽、王語嫣劇照)
然而《天龍八部》的故事中,還存在著一組關系更亂的角色,有一位女子,她是段譽的夢中情人,卻與虛竹曖昧不清,你可能以為她會成為女主角,然而她卻因作風糜爛而落得凄慘的結局。
一、段譽的夢中情人
不是每位主角都能像楊過那樣成為萬人迷,至少段譽就沒能做到這一點,他固然吸引到了鐘靈與木婉清,卻始終沒能得到「神仙姐姐」的青睞。
段譽闖蕩江湖的過程與其他主角不同,他其實沒有心思修煉神功和懲奸除惡,他所經歷的一切,都是源于他對王語嫣的追求,自打見了那女子之后,他便如丟了魂一般,也不管對方是否給他回應,他只是死皮賴臉地跟著那女子,卑微得不像是個主角。
後來在西夏枯井之中,他終于得到了王語嫣的芳心,但明眼人都知道,王語嫣對他的感情并非是純粹的愛,只是因為被表哥慕容復拋棄,她沒了依靠,這才轉投段譽的懷抱。
果不其然,新修版故事末尾,王語嫣負氣離開段譽,重新回到了已淪為瘋子的慕容復身邊,寧愿陪伴一個瘋子,而且是逼死了自己雙親的瘋子,也不愿意陪段譽,段譽該作何感想?
(段譽、木婉清、鐘靈劇照)
事實上他并沒有尋死膩活,反倒是想通了,轉頭就娶了木婉清、鐘靈、曉蕾,書中是這麼說的:「自他在曼陀山莊見到王語嫣,只因她容貌與無量山石洞中的玉像相似,心中立時便生出‘她是神仙姊姊’的意念……其實不但王語嫣并非當真如此美艷若仙,即使玉像本身,也遠遠不及段譽心中自己所構成的意像,自知那便是佛家所謂的‘心魔’。」
王語嫣不過是他的「心魔」,是的,段譽愛的從來都不是王語嫣,而是那尊玉像,而那玉像是誰?你可能要說那玉像是李秋水的妹妹,但結合那玉像蒲團之下「殺盡逍遙派傳人」的說法來看,那玉像自然是李秋水本人了,事實上二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,也沒必要糾結此事。
而你看李秋水與虛竹有多曖昧。
二、虛竹的冰窖奇遇
那李秋水與天山童姥是為了無崖子斗了一輩子,二人在西夏冰窖之中就展開了一場死斗,而身為逍遙派新任掌門的虛竹則夾在兩位前輩中間十分難做。
她們你一招我一招的對攻,虛竹幫哪一方都顯得不太合適,但相對于天山童姥的「耿直」,李秋水這女子更懂得如何拿捏男人的心,她對虛竹的稱呼更是盡顯曖昧。
(李秋水劇照)
比如這段描述就曖昧至極:「李秋水喃喃道:‘夢郎,夢郎,原來你果然是個多情少年!你上來,讓我瞧瞧中原武林第一風流浪子是何等樣人物!’」
李秋水到底是老江湖,虛竹這愣頭青瞬間就被她這話語拿捏了,你且看他的反應:「 李秋水雖比童姥和無崖子年輕,終究也是個八十多歲的老太婆了,但這句話柔膩宛轉,虛竹聽在耳里,不由得怦然心動,似乎霎時之間,自己竟真的變成了‘中原武林第一風流浪子’,但隨即啞然:‘我是個丑和尚,怎說得上是什麼風流浪子,豈不是笑死了人麼?’」
要知道根據原著中的設定來看,李秋水雖老,卻如有駐顏術一般,至少虛竹眼中的她也甚是美麗:「虛竹躺在地下,透過她臉上所蒙的白綢,隱隱約約可見到她面貌,只見她似乎四十來歲年紀,眉目甚美,但臉上好像有幾條血痕。」
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婆,還能讓虛竹動心,可見她有多美,這也不稀奇,畢竟她與那「神仙姐姐」長得一模一樣,虛竹會被她吸引也實屬正常。
(段譽、神仙姐姐玉像)
不過很明顯,李秋水只是在利用他,而虛竹也清楚這一點,只是李秋水這「高端」的海王話術還是一時間讓他不知如何招架。
這段劇情中,虛竹被調侃的樣子著實搞笑。
三、濫情的渣女
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,其實早年間的李秋水也是個賢內助般的好女人,畢竟她早已與無崖子結為夫妻,二人還育有一女,也就是李青蘿,奈何無崖子也是渣男一個,手里摟著枕邊人,心里還想著另一個女子,李秋水還眼巴巴地看著丈夫對一尊玉像眉目傳情,只覺得那玉像是以她為原型所刻,後來得知真相的她惱羞成怒,于是便招了一批男寵。
書中是這麼說的:「 我喝這玉像的醋,跟你鬧翻了,出去找了許多俊秀的少年郎君來,在你面前跟他們調情,于是你就此一怒而去,再也不回來了。」
兩個人若是不愛了,大可體面的分開,何必糟踐自己,去找一批俊秀少年?
而奇葩的是李秋水居然還和丁春秋有一腿,當童姥將此事告到無崖子那兒之后,李秋水反倒有些委屈,畢竟她對虛竹是這麼說的:「 賢侄,我跟丁春秋有私情,師哥本來不知,是你師伯向你師父去告了密,事情才穿了。」
(虛竹、李秋水劇照)
李秋水做出此舉之后,有理也變得無理了,反倒激怒了無崖子,無崖子要殺她,她也只能聯合丁春秋將愛人謀害了。
而後來的故事,也就是正篇故事中呈現的那樣了,一個自甘墮落的女子,如何值得一個好的結局?她最終與童姥一起被虛竹吸走內力,繼而氣絕身亡。
但話說回來,從上帝視角來看這段故事,著實是有些荒謬,段譽恐怕想不到,他朝思暮想的「神仙姐姐」是個老太婆,而那人甚至還與他的義兄打情罵俏過,可笑,當真可笑。